成年人的喝一杯是什么意思,余米不知道,但是她知道她的喝一杯意指什么。

    喝酒这种嘌呤高、伤肝伤肾的危险行为不适合她。

    姚之珩问:“你想喝什么?”

    余米毫不犹豫回答了一家恰巧开在附近的网红奶茶店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小声补充:“我种草很久了。反正都是伤身,喝奶茶更快乐一些。”

    况且,喝酒真的是贵得很,实在是不能让别人请她喝酒。

    听了她的话,姚之珩笑了起来,“你好像没有怎么变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余米还是变了不少的,比如她现在会理直气壮问:

    “你不觉得我好看了很多吗?”

    姚之珩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你好看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她挑起的话题,听到这样的回答,自己倒害羞。

    余米: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噢。”余米差点要同手同脚了。

    当他们并排走在路上之时,余米仿佛穿越回高中,到了那座海边小城市中。她故意落后半步,得以清楚地观察这位久不相见的朋友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她好像说不出有什么区别。有哪里变了,又好像哪里都不曾变。

    她正认真看着人家,姚之珩就回过头,与她恰巧四目相对。偷窥别人被人发现是怎样的体验?

    余米:装作无事发生便可。

    二人未说话,又迅速将目光挪移开来。不同的是,姚之珩比刚才走得要慢上了一些。余米偶尔还会落后于他。

    几次后,他们终究调整成了同一节奏的步伐。

    湾月广场实在是很适合情侣漫步,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礁石,歌曲轻柔夹着细风拂过人耳畔。

    余米拉着音箱,轮子咕噜噜地在石板上轧过。她也很爱这里,来了不仅两三次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店里的人不算多,他们点完单后,面对面地在一个小圆桌子坐下了。

    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
    余米恍惚觉着他们像什么久别重逢的破镜尚未重圆的故往恋人。实际上,当然是什么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暖色的灯光下,放着很温柔的轻音乐。

    余米感慨:“我们居然高中毕业四年多了,好奇妙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显然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在你说之前,我还没认真想过我们毕业了那么久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

    “真的好久没见。”

    余米:“咳,你最近过得好吗?”

    这般客气的问话本来以为会得到一个“还不错”、“还行”的回答,没想到姚之珩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余米:“啊?”

    姚之珩举例:“我刚租的公寓的老板卷款私逃了,即将无家可归。”

    余米忍不住道:“太惨了吧?”

    然后她从话语中抓住了她在意的信息,“那你现在是来香樟市工作了吗?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嗯。”

    余米好奇起来:“你……大学不是在上海读的吗?怎么会想到来这里?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我喜欢香樟市。”

    余米:“这样哦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你是每天都会来这边唱歌吗?”

    余米:“没有啦,偶尔会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所以说,就这么偶尔来一下还被撞见真的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姚之珩:“你果然很适合唱歌。”

    余米失笑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其实如果没有姚之珩的话,她后来可能真的没有勇气去在众人面前唱歌。尽管现在只是她的爱好之一,但是真的还蛮快乐的。

    姚之珩:“那你最近如何?”

    余米只说了当下的感受:“很快乐。”

    听到她很快乐,姚之珩继续笑,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余米:“我印象中的你好像没有那么爱笑的呀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可能是因为又遇到你了,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余米:“哇,我可是要当真的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们聊了好久,直至店员来提醒他们已经到了闭店时间,才恍然发觉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。

    他们一个住在城西,一个住在城东,坐的地铁甚至还不是同一条线。

    等到在地铁里分别,余米背过身来,忍不住嘴角咧到耳根子后,心情像是飞扬到了天空上去。

    明明刚刚聊天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,离开以后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。

    余米凌晨三四点都没能睡着。不可否认,那杯奶茶奉献了很大的作用。

    她实在是闭着眼睛也是清醒无比,爬了起来,把灯给打开了。

    人类真是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她再次打开了今天刚加上的微信,之前在地铁上点开是熟悉的[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朋友圈],早就无趣地关掉了。

    余米揉了揉眼睛,竟然没有再看到[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朋友圈]的字眼。

    她差点要自作多情是不是姚之珩专门打开给她看的。她为了维护个人形象,每次发完东西过了一两天都是仅个人可见的。

    姚之珩并不怎么爱发朋友圈。哪怕全向她开放,余米却只能看到每年大概七八条的内容。

    神奇的是,每年过年都会发一张烟花图,什么字也没有写。

    “姚之珩啊。”

    【2014年1月,西荔市】

    期末考试又要来了,余米多多少少有些考试恐惧。有些事情就像是永驻在人生里的阴影,难以挥散。她主要是担心没办法获得一个好成绩。

    她成绩一向在班上中不溜秋的,每天就是刷题刷题刷题,一周去一两次实验楼做实验。

    她还挺喜欢去做实验,因为是为数不多可以摆脱在教室里暗无天日的好时光,而且还能迎面撞见从实验室回来的二班的人。

    临近期末了,实验也没得做了,体育课也没得上了,每天上课做题解题讲题,余米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。

    课间休息的时间也时常被各路门派的老师们占用。

    有次余米实在忍不住想上厕所了,就弯着腰,偷偷从人头济济的教室里溜了出去。

    实不相瞒,她感觉到上边激昂讲题的物理老师的目光如刀子一样落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可是老师实在是对不住了,人有三急,是真的很急。

    余米出教室的时候,隔壁班还没有下课。毕竟拖堂不仅仅是一个老师的传统美德。

    这般静悄悄的环境,余米几乎想猫着步走了。

    后来想到现在可是下课时间,何必如此鬼鬼祟祟,又正常地走了起来。

    二班的后门敞开着。想来是上了几堂课后,里边空气浑浊需要通风。余米深受其害,每到了这种时候,她的脸会被热得通红。

    现在到外边儿吸收新鲜空气,连心都放飞了。

    经过的时候,余米目光扫过二班,竟然恰巧看到了正看着门外发呆的姚之珩。

    怎么,原来尖子生也是会上课走神的。不好意思,是拖堂时间走神。

    余米鬼使神差地在教室外冲人家招了招手,就是想打打招呼。

    谁知道姚之珩竟然神态自若地站起来,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出教室。

    本来在拖堂的二班英语老师看了看得意门生都出去了,清咳了一下,说:“剩下的下节课讲。”

    余米的视角里则是姚之珩一出教室门,他身后的同学们就一个接一个涌了出来,试图抓住这三四分钟的下课美好光景。

    余米:“额,我去上厕所了。”

    姚之珩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余米是真的急了,偶尔回过头还能看到姚之珩只是静静站在走廊里晒太阳。

    他刚刚走出来……是为了晒太阳?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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